乳房的文化史

　　连年来海野史学界似有看重专题研究的趋势。就以天下驰名的剑桥史学系列著作而言，自１９世纪问世至今至少已历经了三代。最初是编修断代史，有剑桥古代史、中世纪史和近代史三大部；继之则以国别史、区域史为主，如《剑桥中国史》、《剑桥非洲史》；再者则看重编撰专题史，如最近海内翻译的《剑桥战役史》、《剑桥医学史》（均由吉林人平易近出版社引出入版），今年剑桥大学出版社推出的史学系列著作的重头戏是三卷本的《剑桥食品史》。这一看重专题史学研究的趋向另有向四面延长的偏向，连一些过去被以为不便入史的专题也有专著问世。比来我过眼的由美国学者玛里琳·亚罗姆（Marilyn Yalom）女士编写的《乳房史》（A History of the Breast，Knopf，１９９７）便是这样的一本书。

　　过去读周作人师长教师著作，知道曾经有一个丹麦学者写过一本《接吻史》，感受已经够偏够奇了，但似乎还没有酬报乳房作史，这个空缺总算到１９９７年由亚罗姆女士弥补了。提及为这个题材留下过笔墨的名士中，鲁迅师长教师要算一位。１９２７年鲁迅在广州写了一篇题为“忧‘天乳’”的文章。工作的因由是在１９２７年7月黎平易近党广东政府颁布胁制女子束胸的规定，被消息界称为“天乳行为”。鲁迅师长教师有感而发，叹气“勃起障碍身上的花腔也出格多，而人生亦以后多苦矣”。据鲁迅师长教师在同一篇文章中提到，“报载有一处是鼓舞宣传剃头的，厥后别一军攻入了，碰着剃头女子，即逐渐拔去头发，还割去两乳……。”“去其两乳，即以是使其更像夫君而警其妄学夫君也。”正由于有这么多的花腔，出一两本专门的史籍也不成谓多事了。

　　言横竖传，粗粗一读亚罗姆女士的书，感想书名改为《西方乳房史》更适当一些，由于全书贫窭东方的书证，比如就极少提到中国的例证。不必说未提到前面谈到的“天乳行为”，其他在中国风行的一些诸多习俗也不见提起。想起数十年前我曾在苏北村子住过几年，乡间有一习俗，妇女成婚生养后当众哺乳是习觉得常之事，不敷为奇。

　　故平易近间有一说法：“成婚前是金奶子，成婚后是银奶子，生了孩子是土奶子（另一版本说是狗奶子）。”比较这一习俗，读到书中说到今天美国妇女正在争夺当众哺乳的权力，真有“春风压服西风”的认为。

(责任编辑：清风隐影)